中国环境科学院原副院长柴发合教授

       第十一届炉博会【2017中国民用清洁采暖高峰论坛】发言摘要之一

       散煤控制技术路线

       现在我们还是要重点适应以环境质量改善为核心的问题。散煤燃烧一个是低空，一个是直排，对环境的影响确实比电厂烧煤大。那么，应该以环境质量改善为核心，在散煤治理上，应采取因地制宜、综合治理、多措并举、分步推进实施的路线，特别是在清洁能源的替代、优质煤的替代、节能环保型炉具的开发和使用及建筑节能，在有条件的地方采取集中供热的几种方式，来综合解决散煤污染的问题。

       首先，我们要了解清楚每一个地方的情况，要结合每个地方的资源禀赋、经济发展、污染物排放、居民习惯、污染治理的现状等情况来确定最终治理方案。从总体上来说，我们考虑对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，应该以电能、天然气或太阳能等清洁能源替代，对经济欠发达的地区，应以优质煤再加上节能环保炉具来进行替代，需要有一个逐步过渡的问题。

       清洁能源替代现在采用的方法比较多，我也是北京煤改清洁能源专家组成员。最近一段时间，对清洁能源改造完成后做了一些回访，还是非常有效果的。北京市主要包括这么几种：

       第一种：电采暖方式。包括热泵技术、空气热泵、热水热泵，地源热泵、水源热泵技术，第二，最主要的是天然气的这种，主要是采用燃气采暖锅炉，大概热效率不低于85%，还有太阳能，以及生物质能等等，还有一些组合技术。

       第二种，燃气无法到达的地方，电采暖技术在北京应用的比较多。北京有一个特殊的政策，就是低谷的时候电价补贴政策，对于居民采暖，总的补电是0.3元/度，市政府补0.1元，区政府补0.1元，老百姓自己只需掏0.1元，电采暖现在的政策比较到位，普及的比较好。

       电采暖技术，在北京来说空气源热泵比较多，在太阳能和天然气采暖上，主要是壁挂炉的形式。我大概问了一下，有一户约200平米，现在对天然气采暖也没有补贴，一个月的采暖成本大概是1200块钱左右，所以这个相对来说比较高，一个采暖季下来5-6千元。

       优质煤替换

       优质煤现在在全国推广力度是最大的。首先要对替换的煤炭有基本的要求，主要是选用一些优质无烟煤、烟煤、型煤还有其他的煤质品，比如说兰炭、民用焦炭等等。

       每个地方制定了不同的地方标准，国家最近也出台了《高污燃料划分标准》，而每个地方，现在对于所谓的优质煤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，像京津冀地区，基本上是要求民用的这部分的煤炭，含硫量达到0.4%以下这样的水平，而其他的地方，可能稍微宽松一些。

       对民用煤的基本要求，从总体上来说，不能大于1%（含硫量），有条件的地方要小于0.5%，对有害元素也有要求，特别是氯、砷、汞等等也都有一定的要求。替换的方法：在煤炭资源丰富、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地区，优先使用低硫、低挥发分的优质无烟煤、型煤、兰炭和民用焦炭，暂时不能供应这些品种的煤炭，应该首先选用低硫的煤炭作为民用煤。

       现在，我们的炉具发展的比较快，特别是在中国农村能源行业协会节能炉具专委会的领导之下，很多炉具性能都非常好。包括正烧方式为主的炉具，反烧方式的炉具，不管是煤炭的适应性、热性能方面都有自己的一些特点。

       有条件地区发展集中供热

       有条件的地方发展集中供热。要结合新农村建设，特别是在城乡接合部可以用城市管网，如果是远离城市，可以用自己单独的热源建立集中供热的方式，对解决我们未来新农村的取暖问题，也是一个方向。

       建筑节能手段

       建筑节能，是我们炉具改造，包括不管是用电，还是清洁煤，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。农村的房子一般保温性能比较差，围绕少用煤然后就减少了用煤，用电，用气的成本，加强对农村的这部分的建筑改造，是非常重要的，有条件的地区也可以利用太阳能的方式，改造为被动式太阳房，更能起到节能的效果。

       监督管理措施

       在监管措施上，现在京津冀已经建立起了联动机制，来协同进行减污。特别是在几个方面：

       第一是加强民用煤市场的监管。山东在这方面做的比较好，现在对民用煤的监管，基本上没有随街叫卖的销售，都是定点采购然后定点销售，煤炭市场的管理，通过路检路查杜绝劣质煤进入市场。

       第二是加强煤炭和炉具等企业的质量管理，一个是鼓励企业要研发节能环保炉具，还有相应的标识，还要有定期的筛选和评估。

       第三，要发挥基层监管作用，实行网格化管理。天津做的比较好，利用市场引入第三方合同能源管理，特别是对农村这部分治理，基本上要杜绝一个村子多种技术的情况。应该是招来第三方来统一解决一个村、镇的问题，这样可以把第三方引进来，强化能源合同管理，还有排污合同管理，这样才能达到整体节能减排效果。

       现在，各地都积累了一定的经验，包括对煤炭质量监督、资金落实、执法检查、宣传普及等方面，各级地方政府都在做这些工作。

       加强组织领导，落实工作职责

       在监管措施方面，首先我们要完善优质煤的供应体系，应该建立民用煤供求及煤质信息网络，到现在为止，还没见到类似的APP专用软件出现。这样供需双方信息还不是很对等。同时，实行购销登记制度，强化规范煤炭市场，规范煤炭外包装及标识标志等等。

       现在京津冀是全国大气污染最严重的地方。那么对京津冀污染防治，可能是在某些地方要采取一些比较特殊的措施。比如说，在环保部、六省市，还有国务院七、八个部门一起发布了一个《2016—2017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》将京昆高速以东、荣乌高速以北，包括天津、廊坊，天津的一些相关区县已经划为“禁煤区”，在这些禁煤区，未来的主要方向还是煤改电、煤改气。

       存在的问题与建议

       一，近年来一些地方在制定散煤污染治理措施时，缺乏方案可行性分析和费效分析，导致一定的资源浪费，这个确实是存在的，特别是我们在制定散煤污染防治措施的时候，应该进行技术的可行性分析和环境的费效分析，不能“一刀切”。

       二，型煤、清洁焦等一些优质煤炭存在一定缺陷，如不易点火，不易封火，特别是一些打着所谓清洁煤、清洁焦的旗号，有许多达不到排放的指标，这个是我们在下面检查时发现的问题。

       三，散煤治理过程中，必须建立强有力的监管机制，防治治理措施流于形式，我们也发现在个别地方，已经改了电、改了气，但是还有反弹。有些可能把电和气放在一边，又回去烧煤，这种情况也有，所以怎么样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呢？

       四，各地应该建立覆盖煤炭生产、流通、使用环节的煤质监管体系，同时，散煤污染治理，必须考虑到地方政府及老百姓的经济承受能力。我也和一些炉具企业做过一些交谈，如果说现在在清洁煤、高效炉具基础上，再能加一些简单的污染控制的措施，把我们的污染物排放浓度，降到不光是现在的100以下，甚至降到50以下的水平，那么清洁炉具的推广，就是真正的清洁的概念。利用清洁煤、高效燃烧技术，后面加上一些简易的控制措施，这样对于我们燃煤替代，又找到了一条可能比不上电，可能比不上气，但是在某些情况下，可能比传统的以煤燃烧的方式，更清洁的燃烧方式。

       实际上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创新，只有创新，只有适应了环境的基本要求，不管是什么样的技术，什么样的原料，只要能够保障清洁燃烧，能够达到相应的排放指标，都应该列为清洁技术，加入到整个京津冀的污染防治中。